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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二章:他也叫沈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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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給你。”

秦琉璃看著那些白大褂,異能者的血確實神奇,然而卻也沒有到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哪怕有了異能者的血,這些白大褂的研究速度也不會提升太多。

想要抵抗喪屍,最終還是要落在喪屍的身上。

想到上輩子那個幾乎成為喪屍和異能者之外的第三方勢力的研究中心,秦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最開始研究中心的存在是為了研制出能夠祛除喪屍病毒,能夠讓普通人抵擋喪屍的藥品,然而隨著末世之中的秩序漸漸崩塌,研究中心也漸漸不再是那個最開始的研究中心了。

秦琉璃只記得上輩子的那一天,基地裏忽然燃起了大火,那時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所知道的,也僅僅只是那一場大火把基地的禁地給燒了個幹幹凈凈罷了。

“真的?”

白大褂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看著沈玉衡和秦琉璃的目光就跟看見了神明的狂熱信徒似的。

或許他們本就是狂熱的信徒,只是卻是為了科學而犧牲罷了。

“真的。”

沈玉衡挑了挑眉,白大褂和他們隔著一個玻璃墻,而沈玉衡也並沒有在這玻璃墻之上看見任何類似於門的物體,這些白大褂難道還真的是要一直待在玻璃裏面不成?

“那你給我們送進來吧。”

白大褂伸手摸了摸那玻璃,他的身體頓時仿佛消融了一般,穿過了那玻璃門,站到了沈玉衡的面前。

男人看上去頗為瘦弱,臉色蒼白無比,就連唇色都只剩下一層幾近透明的淡粉,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若是站直了,倒是真有一副學者的樣子。

“就倒進這個裏。”

白大褂從自己衣服的兜裏掏出了個試管,那一雙灼熱的眼睛都要把沈玉衡給點燃了一般。

邊上的江城忍不住直抽嘴角,他想要阻攔二人,然而如今卻怎麽都沒有立場,張嘴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洩氣的閉上了嘴。

估計他一說話,這白大褂就得用眼刀子紮死他!

畢竟異能者們誰都不知道給了白大褂們血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異能者們可是惜命的很,如今好不容易遇見兩個甘願放血的,白大褂自然是不肯放過了。

“你不會讓我自己來吧?”

沈玉衡的嘴角抽了抽,和那白大褂大眼瞪小眼,她現在身上可沒有刀之類的東西,難不成要自己逼出血來?

白大褂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個真空包裝的針管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戴上了手套,這才把針尖插進了沈玉衡的手臂裏。

好在白大褂也知道不能貪多,只是抽了五毫升左右便停了手,然後把用過的針管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又掏出另一個新的針管來。

這貨的口袋裏是連著一個隨身空間嗎?

眼見著白大褂又掏出來一套工具,但是那口袋還沒什麽變化,沈玉衡的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但是白大褂可不管沈玉衡的神色變化,他如法炮制的在秦琉璃的手臂上抽了十毫升的血,然後一臉心滿意足的對著二人道了謝。

雖然急切的想要得到異能者的血液來進行研究,可他還沒被沖昏頭腦,那個雙腿殘疾的姑娘可沒提議說讓他抽血,他自然不會主動去問。

“舉手之勞罷了。”

沈玉衡搖頭笑了笑,那白大褂方才還是一臉心滿意足,聽了沈玉衡這句話,卻頓時板起了臉。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你永遠不知道你隨意的一個舉動,能夠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麽樣的變化,你的舉手之勞也許就能夠讓我們更快的研制出抵擋喪屍病毒的藥品,也許就能夠救更多人的命。”

白大褂一臉嚴肅,就連沈玉衡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做的事是不是那麽偉大了?

或許真如白大褂說的這樣吧,只是她如今卻也不是那個將整個九州都扛在肩上的沈家族長了,她只是一個平凡人罷了。

“也只是也許,不是嗎?”

沈玉衡聳了聳肩,一個人就能夠改變一個世界嗎?

怎麽可能。

可是每個人的舉動卻都真真切切的和這個世界息息相關。

“你們也要加油啊。”

沈玉衡笑瞇瞇的看著白大褂,一臉慈愛的拍了拍白大褂的肩。

這是人類自己做下的孽,所有的惡果都應當由人類自己來承受。

雖是人禍,卻絕不至於像華夏那時那般,能夠將整個世界都傾覆。

人禍總有解決的辦法,總有一些人,他們在拼盡全力的努力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未曾停歇。

也總有一些人,他們一如既往,無所顧忌,哪怕他們面對的是死亡,也未曾熄滅他們那顆燃燒的心。

有這樣的人存在,人族怎麽會滅亡呢?

唯有生生不息,薪火相傳罷。

白大褂重重的點了點頭,只是鼻子卻有些發酸,眼前人的眉眼溫和,那雙眼睛裏面仿佛帶著一片明亮的星光一般,溫暖的讓他直想哭。

仿佛那些努力在這個時候都值當了,辛苦不辛苦又有什麽重要呢?

如今還有人這樣真誠懇切的鼓勵著,信任著他們,就夠了,不是嗎?

“你叫什麽?”

“沈慈,我叫沈慈。”

“你說你叫什麽?”

本來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的沈玉衡忽然之間失神,看著眼前人的眉眼,她的心神都有些發顫。

“沈慈,慈悲為懷的慈。”

白大褂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迷惑她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你很好,加油吧。”

沈玉衡勉強的笑了笑,卻是後退了一步,和白大褂拉開了距離。

他也叫沈慈。

記憶之中那個散發麻衣的青年的身影漸漸浮現在腦海之中,他也叫沈慈,可是他們卻從無一處相像。

除了那執拗。

沈家的沈慈一直都是那樣的執拗,他認定了自己的真愛,便要不顧一切的去和她長相廝守,他認定了自己愧對花絳年,便要用自己的一輩子來贖罪,他認定的事,從來都不會改變。

而眼前的這個青年,卻有著和那個沈慈同樣的執拗。

青年還很年輕,那雙眼睛裏閃爍著的是不屈的堅韌光芒,他仿佛從來不會退縮一般。

執拗的前行,執拗的堅定著自己所堅定的一切,未曾有一刻的放棄。

何其相像?

卻又何其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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